☆、抱抱乖寶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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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然一夢後，醒來便是年初一的早晨。江若愚給田田穿上了一套姐姐設計的衣服之後，便出發去北山的公墓。在路上她給陸嶼發了條短信說了行程。
今天難得的放了晴，空氣也比以往好了幾分，江若愚牽著田田的手，一步一步地向著山半腰走去。
“媽媽，我們去見爺爺奶奶和若何媽媽嗎？”
“嗯。”她停了下來，“田田走累了嗎，需不需要媽媽抱？”
小家夥倔強地搖頭：“媽媽，田田可以自己走到。”
到了公墓區，她把準備好的雛菊放在墓前，然後放了一個小蒲團在若何的墓前。
“田田，跪著和你若何媽媽說說心裏話，跪累了坐著也行，媽媽不偷聽。”小家夥似懂非懂地點頭，然後摘了多小雛菊岑著若何照片上的鬢角比劃。
“若何媽媽，你真好看。和若愚媽媽，一樣好看。”
“你什麽時候能出來抱抱我呢，田田，好想有點想你……”
“若愚媽媽一個人好辛苦啊，田田真想快點長大……”
快點長大之後，做什麽呢？至少，不用再讓若愚媽媽，被欺負了。
他一定，要做個像陸叔叔一樣的，男子漢。
而距離若何的墓不過幾米的江若愚，則是跪了下來，在父母親墓前燒了些紙錢。
“爸爸，我終於為您平反了……女兒沒用，自己做不到，靠的還是別人。但是，我還是把您的孫子平平安安照顧大了。”
“田田這個孩子，你們倆沒見過，但是我知道，你們一定會很喜歡他的，他真的好乖，一點都不用我費心。”
“他像姐姐，以後肯定會有所作為的。不像我，什麽都不行。”
“你和媽媽一起，不會孤單吧。我就怕姐姐，一個人……她那麽怕一個人……”
說到後來，她已經是泣不成聲。
等平靜下來後，她再去叫田田，發現他已經跪趴著，睡著了。昨晚上他睡得遲，今天又一早被她叫了起來，是容易困。
她把他抱了起來，然後拍了拍他的後背：“田田，我們給你若何媽媽燒點紙錢，然後就回去了。”
小家夥還是迷糊，“媽媽，我夢見若何媽媽了。”
“夢見什麽了？”
“媽媽說田田……是乖寶寶。”
“嗯，田田一直都是乖寶寶。”
她把小家夥放下，然後取了紙錢，在若何墳前點燃。黃色的紙，被火舌一寸一寸吞噬，然後化成了灰燼。就像那一年，不過二十五歲的她，被那一場火吞噬了所有的青春年華。
火光熄滅之後，她帶著田田轉身準備離開，便看到一身黑衣的岑敘，正站在不遠處，手中捧著一束白玫瑰，而她父母親的墳前，也多了一束白菊。
“我，來看看她。”
她帶著田田挪了挪位置，小家夥仰頭，看著他：“岑叔叔。我是田田，你還記得我嗎？”
怎麽會不記得。他好多次讓司機把車停在他的幼兒園外，可是就是不敢去見他。他自從知道，他是若何為他生的孩子，就對他產生了深深的愧疚，以至於，都不敢去面對他。
他揉了揉胖團子的發頂，“叔叔怎麽會忘記你呢，你是最乖的田田，蓮葉何田田的田田，對不對？”
“對！”小家夥使勁點頭，“叔叔，你也認識若何媽媽嗎？”
“認識，你若何媽媽，是叔叔，很喜歡很喜歡的人。”大概是情之所至，他的聲音，也有些沙啞。
“哇，田田也很喜歡很喜歡若何媽媽。可是……”小家夥說到這兒，微微有點兒難過，“若何媽媽不能抱抱田田。”
他彎下腰把花束放好後，說：“那叔叔抱抱你，好不好？”
他剛說完，胖團子已經張開了雙手：“抱——”
男人一把把他抱起，小家夥卻又使壞，把自己有些涼的手塞進了他的脖子裏。
他微微皺了皺眉，然後讓他繼續捂著：“手怎麽這麽冷？”
然後又對一旁看著的江若愚說：“陸嶼在山下，你先下去吧，田田我帶會兒。”
這樣也好，讓他們一家三口，第一次聚在一起。
她撫了撫胖團子白白嫩嫩的臉頰：“媽媽在山下等你，你和岑叔叔一起要聽話，知道嗎？”
“媽媽，你一定要等田田。”
安撫好小孩兒之後，她便獨自下了山。山路比來時好走了些。來時地上還有些晨露，地面有些濕滑，現在都已經曬幹了。
陸嶼靠在車門外，正在抽煙。看見江若愚下來後，下意識就把煙頭扔在了地上碾滅後踢進了車身下面。
“在幹什麽？”
“沒什麽啊。”
她只覺得他肢體有些僵硬，然後在靠近他的時候又聞到了煙味，於是便岑他勾了勾手。他彎下了脖子之後，她便吻上他的唇，果然是一股煙味。
“你抽煙？”
“偶爾啦，平時幾乎不抽的。”他解釋。其實男生抽煙也不是什麽大事，但是他就是不想讓她知道。
“為什麽抽煙？心情不好？”她又試著問了問，“為什麽心情不好？”
“我剛才，看到你哭了。”他伸手觸摸她的眉眼，“你看，眼眶還這麽紅。”
“你看見我哭，就心情不好？”她輕笑，直接抱住了他的腰，“陸嶼，現在我笑了，你心情有沒有變好？”
他也抱住了她，右手揉了揉她的發頂：“我不是心情不好，就是心疼你。我一點都不想看到你哭，你哭了我就受不了。”
而看見你笑時，心情就會變好，即使是最寒冷的冬天，都感覺暖洋洋的。
“然後你就跑下來了？”她在他懷裏蹭了蹭，“真是……孩子氣。”
孩，孩子氣？沒搞錯？
“我就對你，才這樣。”他輕輕彈了她的腦門，“別以為養了個孩子，自己還真就是媽媽級人物了。”
是只有對她……才這樣嗎？
如果一個人，會因為你的喜怒哀樂而牽動自己的情緒，那這樣的人，更是值得她全心相待了。
她繼續在他懷中：“你就不去，見見我爸媽嗎？”
他到是有些不好意思：“現在一事無成，沒什麽臉去見他們。等我，最晚也就是我大學畢業，我一定會去見我老丈人和丈母娘還有大姨子的。”
“誰是你老丈人丈母娘大姨子了，沒臉沒皮的。”她又笑，耳朵尖卻是紅紅的。
他低頭便看到了，忍不住又想撩一撩她。怎麽這麽大人了，還是這麽容易害羞。他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耳垂。她的耳垂小，成年的時候打了耳洞，常年就帶著一顆珍珠耳釘，也不見換。
“下次，我把上次準備給你的那對耳釘再帶來，給你戴上，好不好？”
“……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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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難得的放了晴，空氣也比以往好了幾分，江若愚牽著田田的手，一步一步地向著山半腰走去。
“媽媽，我們去見爺爺奶奶和若何媽媽嗎？”
“嗯。”她停了下來，“田田走累了嗎，需不需要媽媽抱？”
小家夥倔強地搖頭：“媽媽，田田可以自己走到。”
到了公墓區，她把準備好的雛菊放在墓前，然後放了一個小蒲團在若何的墓前。
“田田，跪著和你若何媽媽說說心裏話，跪累了坐著也行，媽媽不偷聽。”小家夥似懂非懂地點頭，然後摘了多小雛菊岑著若何照片上的鬢角比劃。
“若何媽媽，你真好看。和若愚媽媽，一樣好看。”
“你什麽時候能出來抱抱我呢，田田，好想有點想你……”
“若愚媽媽一個人好辛苦啊，田田真想快點長大……”
快點長大之後，做什麽呢？至少，不用再讓若愚媽媽，被欺負了。
他一定，要做個像陸叔叔一樣的，男子漢。
而距離若何的墓不過幾米的江若愚，則是跪了下來，在父母親墓前燒了些紙錢。
“爸爸，我終於為您平反了……女兒沒用，自己做不到，靠的還是別人。但是，我還是把您的孫子平平安安照顧大了。”
“田田這個孩子，你們倆沒見過，但是我知道，你們一定會很喜歡他的，他真的好乖，一點都不用我費心。”
“他像姐姐，以後肯定會有所作為的。不像我，什麽都不行。”
“你和媽媽一起，不會孤單吧。我就怕姐姐，一個人……她那麽怕一個人……”
說到後來，她已經是泣不成聲。
等平靜下來後，她再去叫田田，發現他已經跪趴著，睡著了。昨晚上他睡得遲，今天又一早被她叫了起來，是容易困。
她把他抱了起來，然後拍了拍他的後背：“田田，我們給你若何媽媽燒點紙錢，然後就回去了。”
小家夥還是迷糊，“媽媽，我夢見若何媽媽了。”
“夢見什麽了？”
“媽媽說田田……是乖寶寶。”
“嗯，田田一直都是乖寶寶。”
她把小家夥放下，然後取了紙錢，在若何墳前點燃。黃色的紙，被火舌一寸一寸吞噬，然後化成了灰燼。就像那一年，不過二十五歲的她，被那一場火吞噬了所有的青春年華。
火光熄滅之後，她帶著田田轉身準備離開，便看到一身黑衣的岑敘，正站在不遠處，手中捧著一束白玫瑰，而她父母親的墳前，也多了一束白菊。
“我，來看看她。”
她帶著田田挪了挪位置，小家夥仰頭，看著他：“岑叔叔。我是田田，你還記得我嗎？”
怎麽會不記得。他好多次讓司機把車停在他的幼兒園外，可是就是不敢去見他。他自從知道，他是若何為他生的孩子，就對他產生了深深的愧疚，以至於，都不敢去面對他。
他揉了揉胖團子的發頂，“叔叔怎麽會忘記你呢，你是最乖的田田，蓮葉何田田的田田，對不對？”
“對！”小家夥使勁點頭，“叔叔，你也認識若何媽媽嗎？”
“認識，你若何媽媽，是叔叔，很喜歡很喜歡的人。”大概是情之所至，他的聲音，也有些沙啞。
“哇，田田也很喜歡很喜歡若何媽媽。可是……”小家夥說到這兒，微微有點兒難過，“若何媽媽不能抱抱田田。”
他彎下腰把花束放好後，說：“那叔叔抱抱你，好不好？”
他剛說完，胖團子已經張開了雙手：“抱——”
男人一把把他抱起，小家夥卻又使壞，把自己有些涼的手塞進了他的脖子裏。
他微微皺了皺眉，然後讓他繼續捂著：“手怎麽這麽冷？”
然後又對一旁看著的江若愚說：“陸嶼在山下，你先下去吧，田田我帶會兒。”
這樣也好，讓他們一家三口，第一次聚在一起。
她撫了撫胖團子白白嫩嫩的臉頰：“媽媽在山下等你，你和岑叔叔一起要聽話，知道嗎？”
“媽媽，你一定要等田田。”
安撫好小孩兒之後，她便獨自下了山。山路比來時好走了些。來時地上還有些晨露，地面有些濕滑，現在都已經曬幹了。
陸嶼靠在車門外，正在抽煙。看見江若愚下來後，下意識就把煙頭扔在了地上碾滅後踢進了車身下面。
“在幹什麽？”
“沒什麽啊。”
她只覺得他肢體有些僵硬，然後在靠近他的時候又聞到了煙味，於是便岑他勾了勾手。他彎下了脖子之後，她便吻上他的唇，果然是一股煙味。
“你抽煙？”
“偶爾啦，平時幾乎不抽的。”他解釋。其實男生抽煙也不是什麽大事，但是他就是不想讓她知道。
“為什麽抽煙？心情不好？”她又試著問了問，“為什麽心情不好？”
“我剛才，看到你哭了。”他伸手觸摸她的眉眼，“你看，眼眶還這麽紅。”
“你看見我哭，就心情不好？”她輕笑，直接抱住了他的腰，“陸嶼，現在我笑了，你心情有沒有變好？”
他也抱住了她，右手揉了揉她的發頂：“我不是心情不好，就是心疼你。我一點都不想看到你哭，你哭了我就受不了。”
而看見你笑時，心情就會變好，即使是最寒冷的冬天，都感覺暖洋洋的。
“然後你就跑下來了？”她在他懷裏蹭了蹭，“真是……孩子氣。”
孩，孩子氣？沒搞錯？
“我就對你，才這樣。”他輕輕彈了她的腦門，“別以為養了個孩子，自己還真就是媽媽級人物了。”
是只有對她……才這樣嗎？
如果一個人，會因為你的喜怒哀樂而牽動自己的情緒，那這樣的人，更是值得她全心相待了。
她繼續在他懷中：“你就不去，見見我爸媽嗎？”
他到是有些不好意思：“現在一事無成，沒什麽臉去見他們。等我，最晚也就是我大學畢業，我一定會去見我老丈人和丈母娘還有大姨子的。”
“誰是你老丈人丈母娘大姨子了，沒臉沒皮的。”她又笑，耳朵尖卻是紅紅的。
他低頭便看到了，忍不住又想撩一撩她。怎麽這麽大人了，還是這麽容易害羞。他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耳垂。她的耳垂小，成年的時候打了耳洞，常年就帶著一顆珍珠耳釘，也不見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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